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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就算先收點利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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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 如果你在看文,動動手指點個收藏吧,讓我知道還有人在默默支持這篇文~

初一上午將近十點半,顧默默才頂著一雙明顯失眠的熊貓眼無精打采的走出臥室。

關卿坐在餐廳看報紙吃早飯,表情斯文淡定。

顧默默看了一眼,心頭無名火起。瞧瞧人家那叫一個神清氣爽,顧默默你真是丟人丟到外婆家了。不就是一個吻嗎?居然躺在床上烙了一晚上大餅。

“早。”關卿看到她,微笑著打招呼:“睡的好嗎?”

顧默默含混不清的唔了一聲,眼神四處亂竄就是不看他:“有大米粥啊,我去盛一碗。”所以這是比賽誰更能忍得住話?

吃飯的時候關卿不說話,顧默默也堅持著莫名其妙的原則禁口不言。

只是一個很坦然,另外一個很忐忑~

“呃,我馬上出門去寧夏家拜年,”顧默默發覺自己那聲小叔還真是叫不出口了,不然會讓她有十足亂的罪惡感:“真的,我剛剛跟她通電話的。”

“去吧。”關卿的輕易放行不帶任何陰謀:“我送你過去?”

“不用不用。”顧默默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:“今天公交車好坐,很方便的。”

關卿點點頭,繼續專註的看著報紙的財經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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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麽精神這麽差?昨晚做賊的?”寧夏不滿的伸手擰下顧默默的臉蛋:“哈欠連天打了十幾個,我快被你傳染了。”

“哦,昨晚守歲的。”顧默默心虛的解釋:“早上才睡兩個小時。”

“這樣啊。”寧夏了然的點頭:“你小叔有沒有給你做一桌子菜?不過就兩個人也挺冷清的。”話出口包子同學就後悔了,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。偷眼看了看好友,表情不像生氣或者傷感的樣子,於是悄悄舒口氣。

冷清?顧默默腹誹,昨晚都快天雷勾地火了,還稱得上冷清?不過說謊真是一項技術活,她推掉寧夏邀請的理由是關卿,推掉關卿的理由是寧夏,以後要時刻記住,別一不小心說漏嘴了。

唉,老話就是有道理,說了一次謊就要再說千百個去圓這個謊。

“包子,”顧默默頗難啟齒的樣子:“問你個問題啊。”

“說。”寧夏很仗義的表情:“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”

顧默默倒猶豫了,萬一被對號入座她不是死定了?

“什麽事啊神神秘秘的?”寧夏給她吊的胃口奇高:“還跟我賣關子?快,坦白從寬抗拒從嚴。”

“其實也沒什麽事。”顧默默竭力坦然:“就是昨晚看春晚很無聊,隨便找了本書看。好像是美國的一個譯本,說是一個男人收養了一個女孩,後來相愛的故事。我個人覺得,好像挺毀三觀的。”

寧夏切了一聲,很不屑一顧:“這算什麽問題?我跟你說,我還看過更邪惡的言情小說。”包子同學彎彎的月牙眼四周打量了一番,這才神神秘秘的小聲開口:“是親舅舅和外甥女之間那點事兒。”

顧默默小心肝一記加強型重跳:“不是吧。”

寧夏撇撇嘴:“真的,雖然一開始我看到覺得很惡心,可是那個作者的文筆不錯,看到後來我覺得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,愛情可以沖破一切障礙不是嗎?”

顧默默很懷疑的看著她:“你覺得無所謂?”

寧夏的表情很技術流:“血親亂L這種事,確實讓人很難接受。你想啊,就算兩人真心相愛,可是畢竟不是活在真空裏,總要考慮周圍人的眼光吧。人家會怎麽看你?一人一口唾沫就淹死你。話說過來,這麽近的直系親戚,萬一以後生出個畸形兒,這可怎麽活啊……”

顧默默徹底被打敗,有氣無力的推開她依在自己肩膀上的大腦袋:“包子同學你想的真周到。”

“那是,”寧夏一被誇又忍不住翹尾巴:“你也不想想,我看過的言情小說可比你吃過的鹽還要多,會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?可是,”寧夏抓抓頭發:“你那本書叫什麽名字?我怎麽沒看過?哪天借我瞅瞅?”

顧默默瞬間笑僵:“我也沒註意名字,回去看看再告訴你。”漫長的圓謊過程要到哪裏才是終點?

隔著兩百米遠的休閑廣場上,一個穿著貂皮大衣的貴婦牽著一條神氣活現的貴賓,擡腳嫌惡的想要踢開湊過來的一條流浪狗。

衣著那麽光鮮,說出的話卻一點水平都沒有:“滾開,哪裏來的小雜種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……”

有什麽雪亮的一記閃電,似曾相識的劈開顧默默的大腦。

小雜種?

明媚的翦水秋瞳湧起無法掩飾的狂喜,那些曾於渾噩中壓抑下的不對勁終於露出了頭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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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默默回家的時候還不到四點。是的,她歸心似箭。

關卿不在客廳,整個別墅都很安靜。

顧默默換拖鞋,大步向著書房的方向走去。她聽得到自己急促的喘息,聽得到心臟強勁有力的跳動,聽得到自己不安分的血液在血管裏歡唱的流動,奏出美妙又極致的音樂。

關卿果然在書房。指間夾著的香煙已經燃到了盡頭,長長的一截灰燼搖搖欲墜,驚險的勉力掛著,只要一點點風就能讓它重重跌落摔到地面粉身碎骨。

“回來了?”關卿正在看書,那本大部頭看厚度就讓人眼暈。

一直想著趕回來,越快越好。可是真站到他面前,顧默默又遲疑著有了近鄉情怯的感覺。說什麽?怎麽說?如果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樣該怎麽辦?如果他昨晚不過是一時興起全然不當真的戲謔之吻,她又該怎麽辦?

“有事?”關卿將煙頭摁熄在水晶煙缸裏,合上書站起身:“你說。”

嘴巴很幹,血液倒流。顧默默在心底給自己打氣,明亮的眸子幾乎是帶著固守和偏執,奇異矛盾又統一:“你不是我親小叔。”

等待的時間最難熬,一分鐘也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。

關卿居然一點意外驚訝震驚這樣的情緒都沒有,淡淡的:“這很重要嗎?”

顧默默心生不該有的委屈:“難道你覺得不重要?”

看著她倔強的犯擰,關卿揉揉眉心失笑:“瞧你,我說了什麽你反彈的這麽厲害?”

“關卿,”顧默默要哭了,軟軟的聲音裏帶著氤氳的水汽:“你告訴我好不好。”

“愛哭的小丫頭。”關卿搖搖頭走過去,站在她面前三步的距離:“你是怎麽猜到的?”

顧默默幾乎激動的語無倫次了,眼前明亮到看不清他的笑容:“你三姐那次,她罵我小雜種……我今天才想起來,可是誰會罵自己家哥哥的孩子是小雜種呢?就算她恨我媽,可是血緣是不容抹殺的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。”關卿拍拍她的小臉,帶著縱容和寵溺:“我知道了,可是別再繼續了好嗎?”

顧默默深吸一口氣,想讓那些一起湧到大腦的血液各自歸位,順帶著把理智也牽回來:“對不起我只是太激動了……”

關卿的唇角微微上翹,像只狡猾的狐貍:“你激動什麽?”

顧默默坦蕩的連難為情都不管了:“激動你的新身份。”

“所以?”關卿誘哄著她說下去。

顧默默紅著臉,低頭掰手指頭玩,吭哧吭哧的如了他的意:“就是、就是……你不是我小叔嘛,所以……”

關卿忍不住又想親她那張磨人的小嘴,可是顧默默卻在所以了半天後突然開了竅:“所以你早有預謀的是不是?!”

關卿不說話,眉毛一跳,十足無賴的痞子樣。

悲憤交加,顧默默也顧不得許多的就想采用暴力手段:“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啊,太差勁了,你告訴我會死嗎?”

大手一伸,關卿將憤怒的小鳥攬在懷裏,壓住她蠢蠢欲動的小胳膊小腿:“別折騰了,萬一打到不該碰的地方,你下半輩子的幸福就毀了。”

顧默默窘的不行。流氓本質這麽快就露出來了?

軟弱的靠在他的胸口,聽著沈穩的心跳,顧默默覺得大腦昏沈沈的。他拉了一張這麽大的網,用深情和寵溺做餌,自己還能逃開嗎?

“我爸是誰?我是問——”

“噓,別問。我不想把事情更覆雜化。”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,關卿憐愛的低頭吻上她的發頂:“我不說是因為我覺得這不重要,不管你是誰。”他後面那句話沒說,可是兩人心知肚明。

心跳的很快,口幹舌燥,肌膚表面像被利刃刮過,起了一層細密的顫栗。當真什麽都不顧?將綱常倫理棄之如敝屣?

顧默默悶了一會兒,心跳慢慢的回歸正常的節奏。

這樣認真想想,好像也真的不是那麽急迫的想知道答案。生身父親是誰很重要嗎?從他拋棄顧紅纓那天開始,從關宇抱著幼年的顧默默疼愛有加開始,她就不該再有奢望。何況她還不是顧默默。

這邊關於身世的心思才放下,顧默默又想起讓自己犯堵的事情:“你原來,對我做過壞事吧?”

“你說的哪件?”關卿的語氣讓人想皮鞭伺候。

“就是去年過生日。”顧默默惱羞成怒:“你、你把我嘴咬破了對不對?”那根本就不是做夢,全都是關卿所為。

“哦。”關卿恍然的表情:“那件啊。當時你牛皮糖一樣黏在我身上扭來扭去,我被你弄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,拿點報酬不應該嗎?”

自動腦補出那種惡寒閃亮的場景,顧默默發覺自己都被嚇出一身白毛汗:“你昨晚還好意思說初吻,老騙子……”

關卿暧昧的眨眨眼,十足妖孽。頓時放電達到高壓標準:“養你這麽久,總得讓我先收點利息。來小妞,給大爺笑一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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